新浪上看到的,在2010年五一期间,手机上看完。感觉如:空姐同居的日子那样,有可能在我看了N年以后,拍电视。至少写得还不错。
这是在天涯上的链接: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feeling/1/1264456.shtml
这里是有人整理的:http://www.yidutie.com/article-a-21638-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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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楼主】作者:莫出尘 发表时间:2010-02-15 12:24:00 做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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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的话: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七分实情,三分润饰,所以本文既可以算是一篇小说,也可以算是一段情感纪录,它就发生在2009年的6月到10月。写完这个故事之后,我也将于近期离开深圳,去其他地方继续追寻我的归宿。至于我为什么要匆匆的离去,读者们看完这篇故事,也许心里就有了答案。
小说已经完稿,如果有出版界的朋友感兴趣,请联系我QQ7712199,或发邮件至7712199@qq.com
(1)
有人说,我每眨一下眼睛,这个城市就会上演一百个故事。
这些故事就如影院里想要抢占暑期档的无数影片一样,排着队交替上映。悲剧,喜剧,闹剧,悄悄出现在这个城市的任何角落,各色各样的人都在亲历着剧情。
而我一直都只是个看客。
每晚六点,写字楼下的汽笛声争先恐后,所有人都兴匆匆去寻找自己的故事,哪怕堵在茫茫车海里,他们也不会觉得青春在流逝。
这里是深圳,一个有着大把青春的城市。
“财务部还有人吗,快点走,要锁门了!”办公大厅里传来行政部同事的叫唤。
“马上就好,在关机了!”我匆忙关掉藏在资产负债表后面的电子小说,抓起钱包手机跑到前台打卡,同事正站在大门外旋转着手中的钥匙。
“你怎么天天这么晚,加班吗?”同事拉下电闸栏,锁上玻璃门,等电梯时他问我。
“是啊,我资历浅,自然要做的多一点。”这是我对所有同事的标准回答,很谦也很虚。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心里想的是:妈的才七点,今天只蹭了一个小时的免费冷气和宽带。
走出写字楼,六月天的最后一束斜阳已经撤得干干净净,南湖路上的夜风凉爽无比,完美的接替了空调房的温度。如果一整天都能保持这样的凉爽,今天的新T恤甚至可以不用洗,放进柜子隔一天了继续穿。
霓虹渐亮,车水马龙,行人匆匆。
如此美好的夜晚,我却不知道去哪里。
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令我精神大震。掏出来一看,却是金珍打来的。
“喂,萧公子!我约了几个姐妹唱K,你要不要过来认识一下?”她的声音来自一个嘈杂的环境,身边还有清晰的铃铃笑语。
“不去了,我今晚有事,你们玩。”我冷冷答道。
“都是美女哦,你真不来?”
“真有事,下次吧。”
“随便你,别说没给你机会!拜拜!”
“拜。”
关上电话我心里就开始骂:靠,又想骗我去买单!
我叫萧志,二十五岁,三年前刚毕业就来到深圳,在一家广告公司做会计。
广东的同事把我的名字念成“小鸡”,我问他们能不能换种叫法,再带点地道的广东味,于是他们改叫我“鸡仔”。
金珍是我大学同窗。当年我们班十余人雄心万丈,歃血结盟,齐心南下,势如巨浪,滚滚而来,铺天盖地的涌上了深圳的浅滩。几年过去了,巨浪瓦解成千万道水流,水流又渗入沙底,直到被蒸发进大气层,又化成雨滚回了深海里。
而我和金珍就是死赖在石头缝里没走的最后两粒小水滴。 - 【楼主】【楼主】作者:莫出尘 回复时间:2010-02-15 12:24:52 做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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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大学时很多人都好奇她的名字,为什么不直接叫金珍珠算了,好好的一颗珍珠,非要砍掉一半。
她眉飞色舞的解释道,这是命中注定埋下的伏笔,一定会有个名字带“珠”的人,跟她凑成完整的一颗。
大一大二是最激情澎湃的两年,她却在苦等一位名字带“珠”的白马王子。结果可想而知。
大三她终于改口,说名字不带珠的话姓朱也可。偏偏我们那几届的朱姓男生也是凤毛麟角,将歪瓜劣枣逐一排除之后,竟也无一可选。
当她终于顿悟人的意志与命运究竟是驾驭还是被驾驭的关系时,学校已经开始分配论文答辩的导师了。
来到深圳以后,林子大了,鸟也复杂了,各种前所未闻的角色开始粉墨登场,围着她打转。比如离异的菲律宾大叔,神秘的小厂老板,寂寞的孩子他爸。金珍半挑半防,小心翼翼,选择虽多,但这几年仍是没有任何结果。
于是这个有点姿色又有点才情的小女人,就这样孤傲的单身到了二十五岁,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
金珍的公司和住所都离我不远,这也为她不停的敲诈我提供了便利。她经常变换着各种理由骗我请吃饭,擦完嘴都会丢下一句:“下次一定介绍女孩子给你。”
“我宁愿听你说下次回请。”我总是冷冷答道。
“我穷嘛,你比我有钱!”她扮可怜状。
“我们的工资都一样,房租、伙食的花销也差不多,凭什么我比你有钱?”
“我的钱都花在这儿了!”她得意的指着自己的脸。
“有个屁用。”我忿忿的说道:“还不是万年尼姑一个。”
“切--”她美美的仰起头,“怎么着也是一妙龄美尼。”
不少同学都问过我:你俩门当户对近水楼台,为啥不凑合一起算了?
我说算了吧,跟她谈恋爱会折寿。
同学们都偷偷笑。我猜他们问起金珍时也听到了一模一样的回答。
有人说深圳的街头只有三种人。
第一种是比电线杆还多的老板,他们有不同的身价,不同的姓氏,但全都单名一个“总”;
第二种是提着外卖、发着传单、或推着小货车的体力劳动者,他们身价统一,名字结构也统一,都是由其工作内容加一个“仔”字;
最后一种人的数量是最多的,他们与第二种人没有实质区别,只不过他们可以坐着工作而已。虽然没有统一的名字,但这些人都有一个体面而实际空乏的称呼--白领。
如果把老总们比作街头的电线杆,风光出头还能挂着广告旗,那体力劳动者们便是马路中间的水泥地,承载并忍受着千车万马的反复压碾。白领们则更像马路两边的预制板,斑纹华丽,偏安而居,实际上也逃脱不了被来往人流反复践踏的命运。
实在无聊的时候,我就会去东门看美女。
东门是一条商业步行街,类似北京的王府井,成都的春熙路。
女孩子来东门都是去看满街的漂亮衣服,而我来东门则是看满街穿漂亮衣服的女孩子。她们买了漂亮衣服喜欢穿出来给人看,而我也喜欢免费看她们穿。所以我与她们相得益彰,互相满足。
后来我听说东门每年的营业总额是50亿,从那时候起我看见所有的女孩子穿着的全是数字,什么颜色什么材质什么牌子全都辨不明,所以我学会了撇开衣服只看她们剩余的肉体。
比如那些坐在石凳上吃酸辣粉的小美女,从来都不知道我从他们跟前走过时,可以将他们领口里的那道沟看得多么清晰。 - 【楼主】【楼主】作者:莫出尘 回复时间:2010-02-15 12:26:26 做记号
- (3)
东门老街两旁来来往往的美女琳琅满目,比专卖店里的新款T恤还要艳丽。究竟要怎样才能追到其中一个呢?
有个前辈曾给我指点了三条路--
他说第一你可以闭关修炼,一心向佛,等熬到月薪过万再猛虎下山,十咬九口准。
我细细一想,此计甚妙,只是短期无法速成,便问道下一条。
他又说那你就得花言巧语,恬不知耻,死缠烂打,会哄会骗会披羊皮,尽量广撒网、多播种,日后就算凭借概率也必将有所收获。
我听了连连摇头,此等卑微手段岂是君子所为。忙追问第三条。
前辈叹了口气,对着天望了半晌,说那你就问问它愿不愿意帮你,要是老天爷肯给你一场奇遇,这满大街的女人你喜欢谁就挑谁去。
因为我认定自己是一个小人物,没有钱也不够厚脸皮,所以我只有遵从前辈说的第三条路,眼巴巴的等待老天爷赏一场奇遇。我能做的就是每天晚上积极配合它的工作,游荡在东门的每一个角落,以增加奇遇发生的机率。
都说深圳的男女比率是一比七,那这满街的为了美丽而奔波忙碌的七分之六的女人们呐,今夜你们都将流入谁的怀里?
不知游荡了多久,头顶上的大钟开始报时,沉闷而冗长的“当”声像在玩秋千,一荡一荡的震麻人们的头皮。响完第八声“当”之后,我的肚皮随之瘪了下去,准时得像每个月底扣缴我宽带费的中国电信。
虽然满街美女都是可餐的秀色,但那些都只属于别人的餐桌,服务生从我眼前一盘一盘端过,看的越多只会觉得越饿。
晚饭只是一个程序,但不执行就会卡机。
这三年里我都是用同样的方法处理这道程序,如同处理一个费用凭证一样。
穿越东门可以拐到拥挤的中兴路,那里满街都是茶餐厅,而我每天都去唯一没有空调的那家,因为它拥有整条街唯一能看见个位数字的菜单,而这些个位数价格的菜单里唯一带荤的是叉烧饭,于是我就吃了三年的叉烧饭。
所以金珍经常说我的生活就是一种惯性,循规蹈矩,一成不变,难怪没有女朋友。
我说谁让咱都是卑微的小人物呢。
她总要反驳,说你是就得了,我可不是。
东门一个小路口新开了一家酸辣粉摊,位置比较偏僻,所以难得腾出地方提供了三套小桌椅。五个女孩子占领了两张半,还剩一个空座的对面是一位长腿美女。
咱今天不吃叉烧饭了,是不是会给点奖励?
我心存歪念的走了过去,试图在这一刻改变三年来的窝囊命运。
可惜当我刚刚捧着酸辣粉在空座上坐下,对面的美女却正好擦完嘴起身离去,用完的纸巾还捏成一团丢在碗里。
滚烫无味的黑粉条,满牙缝的花生米,都在嘲笑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周瑜,美女没搭讪成还吃得满脸汗滴,新T恤还是逃脱不了每天一洗的命运。
正暗自懊恼,又有一个女孩子在我面前坐下,将桌上的剩碗移开,然后直勾勾的看着我说:“你好。” - 【楼主】【楼主】作者:莫出尘 回复时间:2010-02-15 12:28:09 做记号
- (4)
我匆匆咬断嘴里的粉条,也说了句你好,心跳悄悄开始加速。这个女孩眉清目秀,大方得体,不比刚才的长腿美女差。
“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女孩礼貌的问道。
“当然可以!”我放下筷子悄悄整了整衣领。
“能不能先给我张名片呢?”女孩又问。
“不好意思今天忘了带,我姓萧。”我其实根本就没有名片。
“没关系,你平时有做运动吗。”
我遗憾的摇了摇头。对于我们这种朝九晚五的打工仔,做运动是一种奢侈。
“也没有跑跑步,打打球?”女孩又问。
我仍只有无奈的摇头。罗湖这边寸土寸金,除了马路没地方能跑。周末去羽毛球馆找场地,结果等场的人比太阳百货女厕排队的人还多。后来改去公园打露天球,好不容易抢到一块空地,每次发球还得先等行人走过去。
女孩咯咯笑了一阵,说:“你一定没有女朋友吧。”
我只有连续第三次摇头。心想为什么所有人都能一眼看出我没女朋友?我悄悄转头在旁边的玻璃柜上照了一眼,人模人样,就是一脸穷酸相。
“我看你条件挺好的,其实很吸引人。”
“谢了,你不加‘其实’还好,加了这俩字就说明我并没有吸引到人。”
女孩又咯咯笑了一阵,说:“你不用谦虚,只要多做点运动就能极大的增加你的信心和魅力。”
“我也想,但人在深圳,身不由己。”我叹了口气。
“如果有机会给你,你会参加吗?”女孩很认真的问。
“那当然了,一定参加!”
“那就好!”女孩双眼笑成一条线,递给我几张彩色图片,说道:“这是我们健身会所的资料,现正推出两千九百八十八的白金年卡,提供专业的训练师辅导,设施齐全,环境一流,萧先生你刚才说了一定不会错过的对吧?”
我:&ldquo.”
我是毫不起眼的一名小人物。
这个城市有一种专门供小人物居住的地方,叫做城中村。
文锦中路宽大的道路两边高楼林立,高档华丽,但背面却聚集着大量低矮的民房群,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过道狭小得像豆腐上切出的缝隙,还有各式各样的小商小贩占据在每个角落里。抬头环视一圈,晾着袜子牛仔裤的残破窗子后面住着大量买不起房子的小白领。
很多年前不知道谁在乐园路的村口立了块牌匾,放了幅对联曰:湖山秀聚清溪长怀故里,贝梅喜融河畔明月为楼。横批就是这个城中村的名字:湖贝新村。
我的出租屋在八十四栋,进村之后的官方路线是沿着正道直走两百米,然后右拐一百米,再左拐一百米,从第八个巷口进去直走五十米。这条线路若在纸上画出来,很像一个倒转的北斗七星。
有段时间我发现了一条捷径,可以将北斗七星简化成锄头形,就是直走到底,再拐个弯就到。
但是这样走我就不得不穿越一条人流稀少的黑暗小巷子,巷子两边有很多不关门的彩色房间,房间门口站着很多不穿裤子的抽烟女人。也许这些女人是穿着裤子的,只不过被上衣轻易的掩盖了而已。 - 【楼主】【楼主】作者:莫出尘 回复时间:2010-02-15 12:29:21 做记号
- (5)
我每次经过时,这些女人都热情无比,或是朝我喷云吐雾,或是轻摇手中扇,或是直接伸手拉我,口中念念有词:“老板,寂寞吗?”“靓仔,要小妹不?”
虽然她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表达着接待热情,但我目前为止都没有在那条巷子里停留过脚步。
加一句“目前为止”是因为我对以后的态度趋势有所保留。我也只是一个取向和欲望正常无比的血性男儿,并非金刚不坏的少林宗师,面对波涛汹涌、丰腴似雪的红杏肉林,没法念叨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然后双手合十从容走过。
直到有一天,当我发现每次经过这条巷子后我的心脏都在砰砰狂跳的时候,我下决心远离这条恐怖的巷子,绕道而走。
这种心情就像小时候放学,路过街边的电子游戏厅,都要闭住双眼从它门口冲过去一样。
我又踩着北斗七星的路线,回到了标号为八十四栋的出租屋五楼。
深圳的天气就是这样,走在室外还有夜风的麻痹,但一进入封闭的室内,浑身的细胞都湿热得奋起抗议,烦躁无比。
我脱下湿透的T恤丢到一边,掏出裤兜里所有的东西,然后一屁股坐在床沿,把风扇开到最大档狠命吹。
身上燥热的细胞渐渐平息了下来,这一刻是多么宁静。
“嗯--嗯--”
对面楼里的猫这时候又开始煽情的叫,并富有节奏。
难道已经十点了吗?我看了看手机,果然分秒不差。上个月她还是十二点准时叫,这个月已经提前到了十点。人果然还是动物,交配都需要随季节更换生物钟。
我从衣柜里翻出最后一条干净内裤,去卫生间冲凉。莲蓬头的水柱从头淋到脚,一阵清凉袭过全身,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大学时我曾有个女朋友,她常说女人就像一只善变的猫,你永远不知道它的下一步往哪儿跑。
后来她以行动证明了她的言论。在我以为我们感情好得可以上拜天地下拜高堂的时候,她却突然断绝了与我的一切联系。
自那以后,我深信不疑的把女人看成是猫。心情好的时候可以温驯乖巧的在你怀里撒娇,没鱼给她吃的时候可以头也不回的跑掉。
冲完凉回来,对面楼里的猫还在叫,只不过时高时低,亢奋一下就沉寂一下。看来她的男人还没有全程冲刺的实力。
我抓起床上两张精美的卡片仔细端详。一张是银行借记卡,一张是刚办的健身金卡。同样是储值卡,却有天壤之别。一个代表可以随时存取的流动资金,另一个却是已经被套死的坏账准备。
吃了三年的叉烧饭,一直相安无事,偶尔换一顿酸辣粉就被忽悠走三千。看来一成不变有时候并不是坏事。
“只要多做运动就能极大的增加你的信心和魅力。”
也许这句话真的一语中的,道破了我埋藏在心底很久的一个弱点。
我看着窗外,心里不停的问--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毕业后去了哪里?
我离校那天放在你宿舍门口的花,你想到是谁送的了吗?
为什么物是人非的过了这么多年,我竟从来都没怨过你?
尽管--
你的无情,令我卑微的活在阴影里。 - 【楼主】【楼主】作者:莫出尘 回复时间:2010-02-15 12:30:19 做记号
- (6)
为了不让那三千快钱彻底沦为坏账,我决定一下班就去健身房。不仅要去,而且还要天天去,努力将这张健身卡的价值最大化。
一个魔鬼身材的教练热情的引导我参观健身房。
可惜并不是一个同时拥有天使面孔的火辣女魔鬼,而是一个强壮黝黑、筋管欲爆的男魔鬼。他的肌肉块茎分明,夸张得好像用气筒充足了气,将白色的小背心整整撑大了三个尺码。
我在想如果用一根针轻轻的刺一下,他会不会跟扎破的气球一样满屋子乱飞。
当然,无论如何我是不敢刺出这根针的,因为我同教练握手的时候,感觉就像一只老虎钳夹住了五根手指饼。
魔鬼教练一一向我介绍每台器械的功能和用法,还拿自己的身体当范本,说这块牛排一样的二头肌是用哪台练的,菠萝包一样的胸肌是用哪台练的,六块蛋挞一样的腹肌又是用哪台练的&hellip
我听着听着产生一种错觉,人类造出这些机器,这些机器又造出魔鬼教练的身体,那按照等价代换的原则,教练就成了一个人造人,而且还是用牛排、菠萝包和蛋挞之类的东西造成的。
我没有兴趣让自己的身体也变成牛排和菠萝包,我来这儿的目的表面上是强身健体,实际上只是享受空调,顺便看看美女。我问教练有没有哪一种器械可以锻炼全身,而且又轻松无比。他想了想,把我带到一排电动跑步机旁。
于是我的惯性生活又出现了一个新的标志。
每天下班后我都准时来到这里,直奔靠东第一架跑步机。因为这个位置离隔壁的瑜伽房最近,与器械室之间只隔着一道玻璃墙壁。我可以一边跑步一边欣赏练瑜伽的一群美女。
中国古典哲学的一大根本观念就是“天人合一”。
庄子云:“有人,天也;有天,亦天也。”天是自然,而人是自然的一部分,所以天人本合一。但由于人制定了各种典章制度、道德规范,使人丧失了原有的自然本性。
所以人类修行的目的便是打碎这些加于人身的藩篱,将人性解放出来,重新复归于自然,达到一种“万物与我为一”的精神境界。
瑜伽所追求的也是天人合一,古印度的高僧们喜欢独自坐在深山老林,冥想心神合一的境界道理。他们从自己的身体上领悟大自然法则,逐步的感应身体内部的微妙变化,于是他们学会了同自己的身体对话,开始不断的探索自己的身体。
我的觉悟没这么高,始终接受不了他们做这种探索的方式,是不是一定要将胳膊大腿扭到不可能的地方就算征服了自己的身体?
我弄不懂这个问题是因为我在用中国人的哲学去套用印度人的思维,就如小时候我总搞不懂为什么擦屁股只能用卫生纸而不能用卫生巾。
所以想来想去我只能得到如下结论:中国古人的修行方式是在精神上折磨自己,印度古人则喜欢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然而瑜伽房里那些美女们肯定不会考虑这种无聊的问题,她们只需要知道跟着教练做完哪几套动作,便可以清除多余脂肪和美化腰部曲线。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瑜伽若能成大师,水桶也成维纳斯。
每每想起来我就会偷偷笑。 - 【楼主】【楼主】作者:莫出尘 回复时间:2010-02-15 12:31:56 做记号
- (7)
由于她们练瑜伽的时候都是背对器械室,而我肆无忌惮的从背后看她们,尽管隔了一道玻璃墙,但严格来说这是偷窥。
偷窥的多了,麻烦自然就来了。
这天晚上我正以3倍的跑速做着慢动作,醉翁之眼色迷迷的瞧着瑜伽房,一直瞧到她们课间休息,才转过头恢复正人君子的表情。
这时候我隐隐感觉瑜伽房里出来一个女人,正慢慢朝我走来。
我的第一反应是偷偷把跑速改到8倍。
“喂,你干嘛老偷看我?”
我回头的时候感觉一阵晕眩,脚下几个踉跄没跟上跑步机的8倍速度,膝盖差点就跪在了履带上。我慌忙按下急停键,这才扶住把手站稳。
“做贼心虚了吧。”女人的确是在看着我,而不是我的身后。
在灯光下她雪白的面容分外鲜亮,四周空气都仿佛是为了衬托而存在。她右手轻轻搭着左胳膊,盛气凌人的往那一站,就是一株庭院里的白色海棠。
我只在网络图片里见过这样美艳的女人,如今面前活生生的站着一个,大脑中的数据库寻不到匹配数据,运行超时,就像一个廉价的土产CPU,滋的一声冒烟了。
“你还没看够吗?”
她双眼周围淡淡的几道线实际出自精心的设计,光滑白皙的皮肤显然有过无数名贵化妆品的洗涤。
我的大脑此刻就像刚刚重启的WINDOWS XP,各种功能慢慢恢复运行。
其实以我被电脑辐射多年的糟糕视力,绝对不可能在隔着一道玻璃墙的情况下看清楚十米之外的任何一张面孔。更何况在我一颠一簸的慢动作跑步过程中,能看到的也仅仅是瑜伽房里一排排高举双手的背部,或者一排排趴在地板上翘得老高的屁股,要不就是一排排躺在地板上高高抬起的大腿,就是看不见任何一面芳容。
如果她问第一句的时候加一个“们”字,也许我就俯首认罪了。但她仅仅问为什么偷看她一人,这就让我感到委屈。
因为我看美女向来以群为单位,她这个问题太贬低我了。
“我没有专门偷看你呀。”我想了很久才回答,这句话没有任何法律漏洞。
“就知道你不承认,看看,这是什么。”女人哼了一声,拿起手机按了两下,递到我面前。
细如玉葱的纤指,精致的粉色美甲。无名指上没有戒指。
手机图片里有一个神情猥琐的男子,正站在跑步机上睁大眼睛用力朝镜头方向窥探,表情很像撞见仙女在池塘洗澡的猪八戒。但凡稍有正义感的同志在看了这张图片后,都会产生举棒追打的冲动。
细节是需要在不经意的时候抓拍的。我也是生平第一次看见,原来自己还有如此猥琐的一面。
“怎么样,是不是很面熟?”女人扬起细眉,得意的笑。
“嗯,有一点。”我眼睛继续看手机,脑里悄悄思索对策。
“是不是很符合偷窥狂的一切形象,而且看了很想扁他一顿?”
“同意。”
“那你承认这是你吗?”女人圈套即将得逞,眼看就要拍手大笑。
“等一等,靓女。”我把手机递还给她,说道:“你拍我的时候,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什么意思?”她的大喜情绪松懈了下来。
“你在我不知情的时候拍下我,也没有得到我的允许,这应该算偷拍吧。”
“那你还偷窥呢,我只是抓点证据。”
“那法律也没有规定,你家里东西被偷了,然后你可以再偷回来作物证吧?”
“什么呀,我只是拍了张图片,不用说得这么难听吧?”女人乱了阵脚,花容失色。
我见局势已经逆转,便怜香惜玉,适可而止,笑道:“那好吧,我们一人让一步。就当我偷看了你,但你也偷拍了我,算扯平好不?”
女人哼一声,丢下一个白眼,甩头走回了瑜伽房。
看到她纤细窈窕的背影,我才认出她是众多背心屁股中的后排左数第三个。 - 【楼主】【楼主】作者:莫出尘 回复时间:2010-02-15 12:32:49 做记号
- (8)
瑜伽房的第二堂课结束,美女们解散了。
我今晚的慢动作跑步训练也宣告完成,气喘吁吁的休息了一阵,从橱柜里取出衣物走向淋浴室。
怪就怪这个淋浴室的布置格局。
中国几乎所有的公用设施都是一样的布置,比如卫生间和浴室,女用的设在走廊里,男用的设在走廊尽头。所以我们每天都必须在狭小的走廊里先经过女浴室,才能走到男浴室。
问题就是经过女浴室的时候,男人们都会怎么做?
是不停默念阿弥陀佛然后心如止水的走过去,还是东张西望趁没人注意往门缝里瞄一眼?
当然,门肯定是关着的。就算不关,进门处也肯定有一道隔墙。
反正我每次经过,都习惯对着女浴室木门上的小牌牌吹个口哨。毕竟它也是个颇有风情的女性侧脸。
这次我也不例外,肩膀搭着毛巾,大摇大摆的走到女浴室门口,对着小牌牌吹着口哨,还顺便抛了个媚眼。
意外的是女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纯黑的女性头像突然变成了一张洁白的真脸,而且正是几十分钟前投诉我偷窥的那位鲜花美女。而她正好沐浴完毕,打开门却看到我嘟起嘴抛媚眼的表情,可想而知她的第一反应。
“啊--”随着一声整栋楼都能听到的尖叫,她用装着洗浴用品的塑料包狠狠拍打我的胳膊,嘴里还不停的叫嚷:“你又偷窥!你又偷窥!”
我成了满口黄连的哑巴,慌忙抱着头窜进男浴室里锁上门,躲在门后惊魂未定。
我猜她这时候已经叫了保安,找了教练,请来经理,搞不好还结集了一群对偷窥者深恶痛绝的娘子军,一大群人正操着哑铃和拉力棒,义愤填膺的守在男浴室门口,我一走出去就被揍成印度薄饼。
可惜浴室没有窗户可以提供逃脱,地板上的排水口也塞不进一个拳头,我成了正宗的瓮中之鳖。
缩着头磨蹭了很久很久,最后我还是用毛巾包住头,换了身衣服,壮着胆子推门出去。
看来娘子军苦等无果,终于退去。我一路从浴室走到前台都畅通无阻,甚至都没人对我多加注意。我下了电梯,摘下脑门上的毛巾,吹着马路上的夜风,轻松无比。
街道上的名车一辆接一辆呼啸而过。
曾有人说重庆和深圳是全国最难见到自行车的城市。山城重庆是因为坡道多,骑车费劲;而在深圳则是因为汽车就是自行车。
作为一个连自行车都买不起的小人物,我只有一脸怨恨的侧目,数身旁经过的车屁股后面的车牌号码玩。
“迪--迪--”身后突然响起的汽笛吓了我一跳,回头一看,一辆绿色的甲壳虫正慢慢的跟在我后面。
哥走的是行人通道,有种你撞上来呀,罚不死你!我心里骂得很爽。
我继续往前走,没走出几步,又是“迪--迪--”两声,还有两束灯光投在我后背上,把我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哥挡你路了还是怎么着,有钱人了不起啊?我回头狠狠瞪着这个张牙舞爪的绿虫子。
它却忽然靠近,开到了我跟前。
车窗降下,一个戴墨镜的女人探出头说道:“喂,你终于出来了?” - 【楼主】【楼主】作者:莫出尘 回复时间:2010-02-15 12:35:49 做记号
- (9)
这一句话几乎让我魂飞魄散。鲜花美女居然不依不饶的跟着我。
我停下了脚步,怯怯的问道:“你在等我?”
车也停了下来,女人打开车门走到我跟前,把墨镜推到头顶后看着我,说道:“对呀,我报了警!”
我急了,一边乱比乱划的解释,一边惊慌的四处张望,看有没有埋伏在周围的便衣警察一拥而上,瞬间把我按倒在地戴上手铐,然后说道:你可以不说话,但你所说的一切将作为呈堂证供&hellip
香港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我焦急的心情都写在脸上。女人不说话,看了我很久,过了一会终于挺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
从一脸敌意转换到一脸笑意,其过程足以媲美夜来香晚间绽放的美丽。
“哦,原来你在逗我&hellip到底报警没?”我还是不敢确定,有钱人总是琢磨不透的。
“报警干嘛,抓你偷窥啊?我有那么无聊吗?”女人笑得花枝乱颤。
“麻烦你小声一点点&hellip”我注意到我们正在街头人多的地方。
“还怕人听到吗,敢做就要敢认!”
“对于偷窥这个问题,我想我需要重新解释一下&hellip”
“不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做了亏心事!”
我被抓住了软肋,功力施展不出,只得缴械投降:“那无论我怎么说,总之就是逃不脱这偷窥狂的形象了?”
这句话一出口,表明我只能听候发落,只求圣上开恩,从宽处置。
女人笑了笑,转身打开车门,取出一个璀璨精美的手提包,伸手在里面翻着什么。
电棒?还是皮鞭?难不成是剪刀?
都不是。她取出的是一个干瘪的男士旧钱包,一看就是假皮,地摊货。
“刚才我在浴室门口踩到一个皮夹子,它的主人是个自恋狂,居然只夹着一张自己的照片。我一看呀,就说这自恋狂,怎么和那偷窥狂长的一模一样呢?里面身份证的名字呀,还叫什么萧志,用广东话念就是--”
“小鸡!”我大惊失色,一模裤兜,果然空空荡荡。原来我的钱包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竟是如此寒酸。
“噢,你认识这个人呀?”她还想继续捉弄我。
“好了好了,谢谢,谢谢!”我嬉皮笑脸伸手去接钱包。
她手一缩,问:“这是你的吗?我怎么记得是某个偷窥狂的?”
“我就是偷窥狂,我就是偷窥狂!”这个时候孙子我也认了。
“我有没有冤枉你?”
“不冤枉,不冤枉!”
“那我有没有&hellip偷拍你?”
“没有,没有!”我只有五体投地,承认她已经完美的翻身胜利。
“这还差不多。”女人这才一脸得意的把钱包摔到我手里,娇嗔道:“我呀,好心好意在这儿等你,你居然磨蹭了一个小时才出来,欺负我不敢进男浴室找你是吧?”
“实在抱歉,实在抱歉!”我满脸堆笑,点头哈腰,问:“我要怎么感谢你?”
“你要真想感谢我的话--”
女人双眸骨碌一转,偏头而走,然后回过头来嫣然一笑,说:“那就送我回家吧。” - 【楼主】【楼主】作者:莫出尘 回复时间:2010-02-15 12:37:04 做记号
- (10)
网上流行一句话:“恋”是一个很特别的字,它的上半部取自于“变态”的“变”,下半部取自于“变态”的“态”。
中学的时候情窦初开,那属于“早恋”,也就是“早变态”。要恋爱,先变态,我少年时也没少做一些变态的事。
比如高中时我暗恋隔壁班的女同学,白天不敢行动,只有晚自习放学后埋伏在学校门口扮演偶遇。远远见她出来了,悄悄靠近,然后拿书往她肩膀上一拍,说一句嘿真巧你也走这边啊,然后就厚着脸皮跟她一起回家;
第二天我又埋伏在相同的地点,拿相同的书往她相同的肩膀上一拍,说一句嘿太巧了又碰到了;
第三天说真是好巧又又碰到了;
第四天说哇塞怎么一直都碰到哦;
不料第五天遇到老师拖堂,放学的时候已经晚了十五分钟,我垂头丧气的走出校门口,原以为计划泡汤了正在懊恼,却突然被别人用书拍了肩膀,回头见那女同学对我说:今天怎么没按时碰到呢?
送女孩子回家是每一个男人的必修课,因为它可能是每一段浪漫爱情的起点。当然,处理不当的话它也可能成为终点。
前辈曾说若不能体会这一道工序的意义,也就领悟不到爱情的真谛。
那按照前辈的说法,高中的时候我就领悟到了爱情的真谛,因为那时我一直以为送女孩子回家就是爱情的终极目的。
那段时光我每天都在享受美好的爱情,因为总是幸福的看着那位女同学被安全送到,我才匆匆忙忙的往另一个方向跑步回去。
满身的汗我都觉得带着芬芳。
到了大学,爱情的真谛被我领悟得更深了一个层次。
每天晚自修后,送我的猫儿回宿舍时一定要手牵手,踩着路灯下的影子一步一步走,到了楼下还要丝丝细语不肯松手,运气好还能赚得机会吻一下她的额头。
那个时候我做梦都会笑得住不了口。
“在想什么呢?”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封闭的车里环绕,格外像立体音。
Josie坐在驾驶位上,双眼透过茶色墨镜看着前方,修长白皙的双臂轻轻抚在方向盘上,优雅而自然。
“没想什么。”我坐在舒适的皮沙发上一动不动,看着马路上的白线一截一截的被车吞进肚子里。这是一个女人的副驾驶位。
高中时阵阵悸动的我,大学时无限甜蜜的我,怎么都没想到若干年后,我竟会以这样的方式送一个女孩子回家。
车子开进一片漂亮的花园小区,远远就看到楼牌上写着三个大字:凌霄阁。
我想起很久以前听办公室的同事聊深圳的楼盘,都是用广东话讲的,我虽听不懂,但也记得他们提到过一个“林小哥”,估计就是这个“凌霄阁”了。
“这里的房子很贵吧,听说都快两万了。”我尽量多扯些这样的话题,好显得自己也是看过房的人。
“哪呀,现在都两万八了。”Josie只是轻描淡写,往左转动方向盘,车子拐进了地下车库里。
我的天!一个平方就顶我七个月工资,还得不吃不喝不交社保不纳税! - (11)
走出车库,我们来到其中一个单元楼下,Josie往上面指了指,说:“到了,就是这儿。”
“好吧,安全送到!那我就先走了。”在此之前,送女孩子回家的概念对我来说,终点就是她们的楼下。我对她挥挥手,正考虑要不要像多年前一样跑步回家。
“既然都送到了,不上去坐坐吗?”她有点惊讶。
我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送人回家的真谛还可以这样延伸境界。
还来不及细想,Josie已经带着我走进电梯,上到十二楼,来到一扇大门前。
她在那个名贵的手提包里翻着钥匙,我看着这道机器壁垒一般厚实的防盗门,猜想这道门的后面是不是有一屋子坐在客厅看电视的人。就像广东肥皂剧里面的大家庭一样。
事实上完全相反。
当她扭动钥匙推开内门,一丝寒气顿时钻了出来,里面死一般的沉寂,黑的仿佛见不到边。她顺手在墙壁上一拍,屋里的灯立刻亮了起来,一间富丽堂皇却异常冷清的大客厅像变魔术一样出现在眼前。
“好凉啊,你出门忘了关空调吗?”两万八一平的房子,我站在门口都不敢进去,伸头环视着客厅里的精美装修和高档家俬。
“天气这么热,又开又关的多麻烦,一直开着就是呗。”Josie随手一丢,包包精确的落在沙发正中间。
我换了鞋,轻手轻脚的走到沙发旁边,半天不忍心坐。它的设计和制造工艺完美的像一件艺术品,而我的牛仔裤已经一个礼拜没洗。
“你随便坐,我去&hellip拿点喝的。”Josie有点手忙脚乱,显然很久没有接待过客人了。
我扶着屁股慢慢放在沙发上,然后端端正正的坐稳。心里在想:一个平方差不多是我三个屁股大,这个沙发的面积均价也肯定不比房子便宜,房价加沙发折算成黄金,我现在这一屁股等于就坐在90克的黄金上面!
要是不小心放了一个屁,要不要赔的?
“你要喝什么,Brandy还是Whisky?”Josie站在玻璃酒柜前,转身问道。
这个问题难到我了。
他妈的,我以前去朋友家做客,只听别人问过喝可乐还是王老吉!
两个单词我都陌生。但后面一个的发音似乎就是如雷贯耳的“威士忌”,据说奇烈无比。
所以我硬着头皮答道:“前者。”
Josie说了声OK,回过身划开玻璃门,取出两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子。
蒙头闯过一关,我刚松了口气。
“Remy Martin还是Hennessy?”她又转过身。
还来?我暗自叫苦,感觉自己像在做英语六级的听力题,没有一个选项听得懂却必须迅速作出反应。我只有像大学应付考试时一样,所有不会的题全选A。
所以我又一次回答:“前者。”
“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喝Hennessy吗?”Josie问道。
这个问题令我脑中一亮,就如在考试中突然得到外界信息。按照惯性思维,如果她说这种酒是男人喝的,那另一种肯定就是女人喝的。
于是我故作绅士的答道:“偶尔我也会迁就女士的口味。” - 【楼主】【楼主】作者:莫出尘 回复时间:2010-02-15 17:34:20 做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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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Josie听到这样的回答,噗哧一笑,朗朗开怀。她从酒柜里取出一个黑色的瓶子,轻轻的在两个玻璃杯里各倒了一点点,然后从旁边的冰箱里取出两个普通水杯,倒了两杯冰水。接着用小盘子将四个玻璃杯端到我面前的茶几上。
我知道两杯有颜色的液体肯定是她口中的什么米什么马,另两杯是普通的冰水。
但是我应该先拿冰水往什么米什么马里面倒,还是拿什么米什么马往冰水里倒?天啊,这哪里是酒,简直就是化学实验课里面的试管液体,怎么倒怎么喝都有着严格的讲究,谁能偷偷发个短信告诉我怎么做啊!?
“这酒&hellip有中文名吗?”好吧,我还是坦白从宽,承认自己是个土鳖。
“人头马,特优香槟干邑。”Josie好像等着我问出来一样,回答的非常迅速。她拿起一杯递到我手里,然后自己拿起一杯坐到我身旁。
“有什么独特喝法吗?”
“来我教你!”她向我靠了靠,伸出手来把我的手掌扶到酒杯上,慢慢说道:“喝白兰地的时候一定要用手握住杯子,让手掌的温度通过杯子稍微暖和一下白兰地,好让它的香味挥发。你试试看!”
我的心脏剧烈的跳个不停。因为她俯身靠近我的时候,衣领下一道白嫩的乳沟清晰的暴露在我眼皮底下,拼命诱惑着我的目光。
“你闻闻,是不是很香?”她期待的看着我。
“确实很香!”我只闻到女人香,闻不到酒香。
她又将杯子轻轻举到自己鼻下,表情很陶醉,说道:“标准的白兰地杯是224毫升,但喝的时候每次只倒入28毫升的酒,边闻边喝,这样才能真正享受到白兰地的奥妙。”
我也赶紧将酒杯举到眼前,挡住了她的乳沟。我怕我的余光再看两眼,酒未饮先乱性。
酒杯里的液体呈深琥珀色,如水晶般通透,酒质厚实而有力。我轻轻舔了一口,感觉入口醇和,馥郁而富有弹性,口内余香弥久。
“怎么样,不错吧?”Josie一脸期待。
“果然是好酒!”我一本正经的点头称赞。其实我很想接着说:就是喝进肚里烧得慌,还是王老吉好。
她拿起桌上的水杯,说道:“每喝完一小口白兰地,就喝一口冰水,清新味觉能使下一口白兰地的味道更香醇,你试试!”
我终于恍然大悟冰水与洋酒的关系,感觉就像听完老师讲解一道复杂的计算题,顿时心境一片豁朗。
“酿制白兰地的时候,是先将优质的葡萄酿成酒,然后要蒸馏两次,成为白色的烧酒。知道为什么后来会变成琥珀色吗?”Josie当老师上瘾了。
我像小学生一样摇头配合。
“其实这都是藏酒的橡木桶给染的!你可别小看那些木桶,在造酒的过程中,橡木的来源和木桶的制造工艺,都是相当讲究的。储藏人头马干邑的橡木全都来自于法国南部的天然森林,经过严格的取材和熟练的技巧,才做成小橡木酒桶。”
她轻轻倚在沙发上,端详着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白皙的脸颊上微微泛红。明眸皓齿,如花兰指。
鲜花一般的艳丽,美酒一般的香醇,此刻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个如幻如境的瑶池仙女,高贵优雅,超凡脱俗。 - 【楼主】【楼主】作者:莫出尘 回复时间:2010-02-16 15:43:29 做记号
- (13)
咕噜咕噜。我的肚子不识时务的整点报时。
因为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去健身房,所以晚饭的时间被顺延了一个小时,肚子瘪下去的时间换成了九点。
这说明我的惯性生活其实可以随时改变,就如设定手机闹铃一样,无论开机还是关机,时间一样在走,到点一样会叫,尽管此时我面前幻如仙境,但肚子照样会饿。
这又一次说明秀色虽然可餐,但并不管饱。
“你吃晚饭了没?”我问。
“晚饭?”她愣了一下,说:“我的瑜伽课是晚上七点,所以从四点开始我就不吃东西了。”
“那上完课之后呢?”
“上完课之后?”她双眼朝上看,食指轻轻顶着下唇,边说边想:“上完课之后&hellip我不就跟你在一起了吗?”
“哦,也是啊,那你平常都吃些什么?”
“我晚上都不怎么吃的,顶多吃点水果,或者沙拉,或者牛奶,有时只喝水。”
我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女人对于晚饭可以如此忽略,就如女人无法理解男人为什么对电脑游戏如此沉迷。
这是因为男人没做过女人,体会不了她们为了留个好曲线可以做出多少牺牲;女人没做过男人,也体会不了他们为心仪的玩物投入多少精力。
比较可悲的是,仿佛女人的努力都是为了成为一个优秀的玩物,而男人的玩物并不仅仅是女人。
“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我挤了一下眼。
“你会做饭?”Josie的表情像在看一个绝了种的生物。
“不要以为现在的男人都不下厨。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大学时代人称经管院一绝的厨艺精华!”
说到我大学的厨艺精华,其实就是泡面。
在校园里没有哪一种食物的普及度能与泡面相提并论,学院超市里起码一半的货架都是留给了种类繁多的泡面及火腿肠。在某些特殊时候,比如普遍闹经济危机的月底,学生宿舍的楼道里弥漫的全是各种各样的调料浆的味道,所有牌子所有口味一应俱全,简直就是一个小型泡面博览会。
而我自然也是处在这种文化下不能自拔的一代,对各式泡面的研究绝不亚于Josie对洋酒的研究。
毕业时很多哥们甚至感叹道:大学四年啥也没学到,就学到三泡--泡妞、泡面、泡泡堂。
Josie家里没有材料,我便独自出门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购买。对我来说,挑选泡面和配菜就如女人挑选化妆品一样,斤斤计较,一丝不苟。
我不记得挑选材料总共花了多少时间,我只知道当我提着满袋材料上楼,轻轻敲门的时候,我的心开始突突的跳个不停,这种感觉跟我从湖贝村那条恐怖小巷里穿过之后如出一辙。
门开了,我手里的塑料袋掉到了地上。
Josie换上了一件若隐若现的吊带睡裙。 - 【楼主】【楼主】作者:莫出尘 回复时间:2010-02-16 15:44:49 做记号
- (14)
哒哒哒哒&hellip
我站在砧板前一刀一刀切着午餐肉,旁边电磁炉上的平底锅冒着水蒸气。
身后的客厅里不知哪个台在放《唐伯虎点秋香》,对穿肠念道: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艺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然后就是宁王嚣张的喊道:对啊,怎么不对啊,你对不出来,我可真的要发飙了!
华安及时来到:让我来试试--
“十室九贫,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我在厨房里跟星爷异口同声。
“哇,你好厉害!”Josie从沙发上兴奋的跑过来,倚在门口问道:“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哈哈哈哈,这部片子在下看过几百遍,熟得很!”我照搬星爷的台词。
“原来面条煮起来这么香啊!快快快,我等不及了!”
心里涌起一阵温暖,这是我来到这个城市后,第一次产生家的感觉。
在湖贝村的出租屋里我也有一个厨房,堆着成套的锅碗瓢盆。买回来后煮过一次稀饭泡过一次面,就再也没动过它们了。
我从来没有把那件冷清的出租屋当成是家,只不过是用昂贵的房租换来一个寄放行李并顺便过夜的地方。没有一丝一毫的归属感。
此刻我站在一个陌生的厨房里,使用着陌生的器具,甚至连它们的主人都是陌生的,而我却偏偏觉得像在自己家,一个丈夫给结婚多年的妻子在做菜。
Josie时不时的来到我身后看我做,问东问西。我的余光可以扫到她的衣角,一袭白裙,如净如萍,令我心神不宁。
很多人觉得泡面只不过是在繁忙时用来充饥的,那是他们不会吃。今时今日的泡面可没那么简单。一块面饼总是感觉不够,而两块面饼又总是吃不完,实质上是忽略了配菜。想吃一顿美味的泡面,丰盛的配菜缺之不得。比较简单的方法便是将面饼与切成片的午餐肉一起煮,香味互浸,然后捞起熟透的面条滴干,放入盘中与酱料搅拌均匀,再铺上午餐肉,浇上一些炒好的西兰花,色香味一应俱全。
当电视里的穿肠兄喷出几十两血的时候,我将两盘精美的作品端到茶几上,学着店小二的腔调高声唱道:“这位客官,您的面条--来了!”
Josie有模有样的排出一枚硬币放在茶几上,说道:“本公子赏你的,快回去娶媳妇儿吧。”
“谢公子大赏!”
她夹了一根西兰花,然后又卷了一口面条,认真嚼了嚼,忽然笑靥如花,双眸闪亮,叫道:“原来泡面可以这么好吃呀!”
“怎么样,不错吧!知道这两盘美食,花了多少钱吗?”
她将筷子含在嘴里,望着我摇头。
“总共才十块不到!”我大声的笑出来。当草民们不能拿财富来炫耀的时候,手艺和勤俭便成了另一种骄傲。
“真的假的?那可比餐厅划算多啦!”Josie并没有因为食物的廉价而摈弃它们。
也许她是一个挥金如土的富家千金,幸好并没有到求华而弃实的地步。 - 【楼主】【楼主】作者:莫出尘 回复时间:2010-02-17 16:23:49 做记号
- 同在深圳,情况跟我差不多的朋友看这个故事肯定格外有感觉:)
- 【楼主】【楼主】作者:莫出尘 回复时间:2010-02-17 16:24:55 做记号
- (15)
从买菜、下厨到上桌,总共用掉大半个钟头的时间,而吃完这两盘佳肴只需要区区五分钟。
仿佛人类自诞生以来就一直在做这种投入与享用大幅失衡的事情,比如养兵千日只用于一时,比如台下十年功就为了台上一分钟,还比如男人人无限金钱和时间的投入只为了女人在熄灯前一次闭眼的默许。
古人常云:酒足饭饱思淫欲。今日白兰地也喝了,面条也吃完了,第三个环节也无可避免的要到来了。
两个空盘子放在茶几上,电视里星爷对着秋香大展还我漂亮拳,Josie抱腿坐在沙发上还在回味廉价的美味。
我悄悄偏过头看着她娇美的侧脸,修长洁白的玉臂,凹凸有致的身躯,心里一阵激荡,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随口问道:“面条好吃吗?”
“好吃!”
“吃饱了吗?”
“饱了!”
“去把盘子洗了。”
Josie似怒非怒的瞪了我一眼,竟然乖乖的端着盘子和筷子进了厨房。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接上这么一句,也不知道过一会儿还要怎么应对,干脆借着“思淫欲”的醉意偷偷欣赏一下她窈窕的背影。
其实她的吊带裙是真丝的,质地比较厚实,“若隐若现”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觉。
不知为什么,在日光下我们总是能清晰的看见女人脸上或身上的瑕疵,而在夜晚的日光灯下她们的面容或身体却显得如此鲜亮迷人。
看来自然的和人造的效果总是不一样,哪怕是光。
Josie洗好了盘子,关上厨房的灯走了过来。
我赶紧收回遐想假装看电视,心里在打赌她肯定只洗了盘子没洗锅。
她并没有坐下,而是绕到沙发后面,双臂撑在靠背上。而我的头靠在沙发上,右脸离她的左臂只有十公分。洗洁精的柠檬香,沐浴露和洗发水的花香,交替着侵占我的嗅觉,全身像被麻醉了一样。
电视里星爷打败了夺命书生,华太师得了便宜不愿撤,追道:王爷,你不是说要发飙的吗,忘记了?
宁王气急败坏,说了句好,我就飙给你看。然后扯开长袍在大堂里撒了一泡尿。
虽然看了无数遍,我还是陪着Josie一起笑了。趁着笑,我仰头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她的眼睛。
如果说她是国色天香的嫦娥仙子,此刻的我就是天蓬元帅,哪怕后世只能贬下凡间投猪胎,我也甘愿醉倒在她的花香下。我就像被废了武功,无力动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面容。
我们的脸只相隔三十公分,她却没有因为我灼热的目光而后缩,同样转过脸来看着我。我们的头交叉成一个九十度的角。
就在这四目相对间,世间万物都已抛至九霄云外。
这时候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企盼此刻时间停止,将我们凝固在琥珀里无法动弹,就算历经世间万年的沧桑变迁,我的双眼里,永远都是她的容颜。 - 【楼主】【楼主】作者:莫出尘 回复时间:2010-02-17 16:29:21 做记号
- (16)
不知道对视了多久,可能十来秒,也可能十来分钟。
因为在那段奇妙的时间里,我真的觉得时间是停止的。
直到Josie轻轻将脸凑到我耳边,说:“你是第一个叫我洗碗的男人。”
吹气如兰,幽香四袭,使我的耳根一阵痒痒,随即电及全身。我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样的含义,但能在她的心目里占据一个“第一”,此生足矣。
明灯厚墙,孤男寡女。
在这种情况下,男人都要面临一个选择:做君子还是做色狼。
数千年来古人都教导:“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君子通晓事理,故待人接物处世犹如在平坦大道上行走,安然而舒泰。小人心思常为物役,患得又患失,故常有戚戚之心。看似是做君子好,岂不知坦荡是因为无所得,长戚是因为有所得,尤其到了今天这个时代,做君子装风度的代价就是尝不到腥味儿。
更何况现代的女性不一定就喜欢君子,很多时候她们更喜欢色狼。
在装了这么多年君子,错过无数次机会之后,我发誓不能再错过今天了,下决心要做一次小人!
我思量了半晌,壮了壮胆,说道:“我今天送你回家,又给你做晚餐,你怎么感谢我?”
Josie脉脉含笑,柔声答道:“你想要我怎么感谢?”
我心中一荡,犹如小鹿乱撞,千万种淫荡的思想夺腔欲出,此刻只要稍微世俗或者厚脸皮一点,今天说不定就真有所得!
但是--
我没有挣扎多久,就恢复成一副正义凛然的表情,不由自主的淡淡道出:“那就帮我捶捶背吧。”
此话一出,立即大悔!
我恨不得抽自己几嘴巴!竟然不自觉的又一次选择了做君子。看来自古以来的所谓君子,都只是有色心无色胆而已。
Josie微微一愣,又笑了起来。她绕到沙发前面,坐在边沿,说:“那好吧,你趴下。”
我乖乖的趴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感受她的玉指轻轻划过我的后背,揉在肩膀上。我全身一阵酥软,似电流袭过,舒爽无比。
接下来Josie的业余手法暴露无遗,双掌只是在我肩膀同一个穴位毫无力道的反复揉挤。
我侧着嘴说道:“听过剃冬瓜毛的师傅改行剃头,却没见过揉面团的小妹改行按摩的。麻烦你专业点!”
Josie的双手突然加足力道,捏着我的骨头使劲抓,疼得我嗷嗷直叫。
我又叫道:“和谐社会,反对暴力!请女侠不要滥用九阴白骨爪!”
Josie停了重手,改在我背部来回揉搓,每一个来回就探到我腰间轻轻挠一下,我怕痒,每挠一下,我就抽一下,Josie越挠越多,我也越抽越多。实在忍不住了,我才护住腰部叫道:“再抽几下我就被林正英抓去演僵尸了!” - 【楼主】【楼主】作者:莫出尘 回复时间:2010-02-17 16:33:46 做记号
- (17)
于是她又变换了手法,双掌擂鼓一般在我身上砍起来,从左肩一路砍到腰间,又从腰间一路砍到右肩,咚咚咚咚声音响亮,富有节奏。
我干脆挺直了身体装死人,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青天大人,究竟犯了何事要将小的碎尸万段&hellip”
Josie忍不住笑出声来,清脆的声音从头顶数丈处传来,惹得我心里一阵酥痒。
接下来她的手法稍微改善了一些,我也不再抵抗,乖乖顺从。
其实能与嫦娥仙子如此亲密接触,起码也是天蓬元帅级别的待遇了。尽管亲密接触的仅仅是她的手和我的背,而且还隔了一层不识趣的T恤。
这个夜晚应该如何发展呢?我是就这样装睡赖着不走,还是君子做到底,找一个合适的时间起身告辞?
我又一次徘徊在君子还是色狼的决择中时,答案却自然而然的到来了。
Josie的手机猛地从茶几上跳了起来,她看了一条短信,突然惶恐起来,手足无措。
“你&hellip你快走吧!”她满脸惊慌,白皙的脸更显得惨淡,口中喃喃说道:“对不起,我&hellip我&hellip有人要回来了!”
我虽然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影视剧看得多了,自然也知道怎么配合。
我什么都没问,急忙抓起眼前能看见的所有我带来的东西,趿着鞋就拉开大门跳了出去,还没来得及回头向Josie告别,只听得哐啷两声,两道门都已被关得严严实实,仿佛我从来未曾进去过一样。
我在电梯里穿好鞋,走出大楼。一辆白色的BMW正好驶到我身旁,我们同时一个急停。也不知是我挡了它的路,还是它挡了我的路。
车前的两个排气口像马鼻孔一样朝着我喘气,确是神似其名。
车的驾驶位在右边,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大方的做了个手势,示意让我先过。
我毫不客气的走出几步,再回头看时,车尾有一黄一黑两块车牌。这是一辆香港车。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我心头一震,慌忙掏出来看,又是金珍打来的。
“喂,我正好经过你楼下,下来请我喝咖啡。”
“我不在家。”我回答。
电话那头愣了一会,说道:“你骗人,这个时候你不在家能去哪儿?”
“我真不在家,不信你上楼敲门。”
“那你在哪儿?”
我在哪儿?
我抬起头向楼群望去,想找一找刚才的故事发生在哪个窗子里。无奈大楼的所有窗子都锁得严严实实,我寻找不到任何线索。
就此看来,除了我还站在这个陌生的花园小区,已经没有其他的证据可以证明,方才几个小时里的梦幻奇遇,曾经真的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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