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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左 来源:视觉志(ID:iiidaily) 01 郑智化被facebook封号了。 听闻这件事大家的反应很一致: 先问:为什么封?下一个问题就是:郑智化是谁? 郑智化,一位60岁,在年轻人中早已过气的老歌手,因为疫情的事情再次回到了风口浪尖—— 他通过社交网络痛斥台湾当局。 他讽刺宝岛的自由是大型的双标: 同性可以结婚,杀人不用偿命 他讽刺台湾的抗疫像一个用爱发电般的笑话: “用爱可以发电,抗疫不用疫苗” 直言不讳台湾亲日亲美的现象: “这里的人不讲英文但帮美国看门 这里的人不讲日文当认日本祖宗 …… 这里的人相信只要谴责武力就没人敢动用武力” 短短几句话,把台湾如今的乱象说尽了。 字字珠玑,骂人不带脏字,以至于内地网友直呼: 好优美的中国话! 这也不是郑智化第一次直言不讳了。 当初疫情刚有苗头,台湾人不知道为何抢起了卫生纸,郑智化称之为:安屎之乱。 后来美国口头捐赠疫苗给台湾,台湾疫苗没收到却提前打出USA字样,郑智化又忍不住了—— “超前部署 超前布屎”。 嘲讽台湾不愿隔离,大喊所谓人权的行为——隔离,人权没了,不隔离 ,人全没了。隔离 I see you,不隔离 ICU。 台湾注射日本疫苗后,发生多起猝死事件,200多人在注射后猝死,其中老年人占多数。 郑智化忍不住对这种草芥人命的行为发声: 很少有人知道郑智化骨子里如此摇滚,如此通透。 更少人知道他竟然犀利敢说,还能出口成章。 其实郑智化犀利的背后,是被生活毒打后的洞察,是人生洗练后的清醒。 正应了《红楼梦》的那句话: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02 很多观众第一次认识郑智化,是在1992年。 为了欢迎在巴塞罗那取得傲人战绩的中国奥运代表团,央视筹备了一场晚会,当时还不太出名的郑智化也在其中。 那一晚,他首次登台演唱了《水手》。 当时台下的人被郑智化的形象震撼了——一个年轻人,拄着双拐登上了舞台,在舞台中心唱: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台下的人纷纷落泪,这首歌和郑智化的声音也一夜之间红遍大江南北。 1993年,赵丽蓉、蔡明主演的小品《追星族》。出现了郑智化的名字: 郭达:你这历史答案 问郑成功是什么人 答郑智化的弟弟 啊 哎呦 他是郑智化的弟弟吗 赵丽蓉:要不 那就是他哥哥 蔡明:反正他没有郑智化的名气大 蔡明扮演的追星族女孩,还在台上清唱了两首郑智化的歌曲,分别是《星星点灯》和《水手》。 那时只知道,郑智化的歌很火,几乎人人都会唱。 是很久之后才知道,这些鼓舞人心,治愈了一代人的歌曲背后,这位歌手是花了多少力气,才能站上这个舞台。 他不只是个歌手,更是个斗士。 经历过命运和社会的毒打,他才有了尖锐的思想。 郑智化曾经有个哥哥,但郑智化出生前,哥哥夭折。 于是他一出生就背上了克兄的名号。 3岁那年,一场高烧后,郑智化被诊断为小儿麻痹,他的生命当时已被定论:未来与轮椅相伴终身,只能是一个碌碌无为的残疾人。 苦味的汤药、家中的铁窗,轮椅、拐杖,组成了郑智化被困住的童年。 他在家中独自爬行,偶尔作画,偶尔读报,有人称赞他小神童,但他记得的是一次次疼痛的治疗。 7岁那年,他进行了手术,从此腿上多了16道疤痕,但他可以依靠双拐走路了…… 漫长的康复中,郑智化成了一名生活的观察家,上小学时,他的作文、画作开始获奖。 或许是自己经历过太痛苦的折磨,虽然不良于行,但郑智化绝不软弱。 遇到霸凌,被推倒几次,他总是倔强地站起来,拼了最后一丝力气也要与敌人打一架,即使遍体鳞伤。 03 那时候的郑智化是学生之间的传奇。 他是游戏玩得最好的,字写得最好的,文章做得好,甚至还能倒卖小玩意赚钱。 郑智化的父亲曾对他说,让他认命吧,一个坡脚的人,还能折腾出什么风浪。 郑智化不信。 经历过人生的风浪,他好像无论何时都相信绝处逢生,无论何时都保持着自己战斗的精神。 对生命如此。 他曾经有一位深爱的女友,但是女友的家庭嫌弃他是残疾人,硬生生将他们拆散。 那时郑智化开始厌弃自己,他写了11封遗书后,准备自杀。 但看着最后那封遗书,他犹豫了。 “自杀很容易,活下去要不断付出,一个人死的时间有很长,活着的时间却很短,干嘛要因为失恋,就自杀。” 在建筑公司工作一段时间,忍不了条条框框毅然裸辞。 因为对广告感兴趣,就转投自己毫无了解的广告行业。他凭借才华成了金牌广告人,街头巷尾的人都熟悉他创作的广告。 这时,郑智化又不满足了。 他觉得广告太虚假,他的作品应该说些真话,于是他决定离开广告业,做一名歌手。 他的歌词里,只写真实: 真实的人性,真实的情感,更多真实的故事。 《堕落天使》郑智化写给一个风月场所的女人。 郑智化曾经在面摊上邂逅这个女人:“一打眼便知道是混迹于风月场的”。 直到再次见到她,女人褪去浓妆成为一家面店的老板。 她说了自己的故事,丈夫久病,孩子羸弱,她只能去夜总会谋生补贴家用。终于存够钱,盘下这家店。 郑智化很受感动,他以为一家三口终于能够幸福,却不曾想许久之后他再去这家店,发现人去楼空,邻居说,这女人自杀死了,男人带着孩子离开了…… 郑智化写给她一首歌: 在呜咽的巷道寻也寻不回你初次的泪水 就把灵魂装入空虚的口袋 走向另一个陌生 为了现实,她扮演了一个妓女;为了爱,她扮演了一个母亲。 这场人生,她扮演过孩子、扮演过女人、扮演过很多角色。 但是她从未扮演过自己,她是个好演员,却是个烂编剧。 04 《老幺的故事》是记录台湾的一场矿难。 郑智化去走访发生矿难的村落,那里的人对这种死亡已经冷漠。 “挖土碳啊!不是死在坑里,就是死在床上,有什么好可怜的?命哦……” 他利用自己的笔,试图唤起人们丢失的对生命的敬重。 家乡的人被矿坑淹没,失去了生命; 都市的人被欲望淹没,却失去了灵魂。 1989年,郑智化写《中产阶级》: 我的包袱很重 我的肩膀很痛 我扛着面子流浪在人群之中 我的眼光很高 我的力量很小 我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偷偷跌倒 我的床铺很大 我却从没睡好 我害怕过了一夜就被世界遗忘 我的欲望很多 我的薪水很少 他在利用音乐,文字,告诉社会上的普通人: 你没有被遗忘被抛弃,你只是万千努力活着的人之中,有被看到的那一个。 他写《年轻时代》: 喜欢上人家就死缠着不放 那是十七八岁才做的事 衬衫的钮扣要故意松开几个 露一点胸膛才叫男子汉 总以为自己已经长大 抽烟的样子要故作潇洒 总以为地球就踩在脚下 年纪轻轻要浪迹天涯 哦年轻时代年轻时代 有一点天真有一点呆 他写《补习街》: 课本里教的和现实里所学的 成了一种彼此矛盾的对立 矛盾的对立 读书是为了父母面子的问题 成绩能证明老师猜题的能力 你在压力和期许苟延残喘的样子 仿佛这样的你永远没有抗议的权利 他的《大国民》批判台独,一度因言辞太过犀利,而被认为因这首歌被抓进去坐牢。他不得不亲自澄清。 越直白,越治愈。越扎心,越鼓舞。 这就是郑智化的歌。 郑智化将真相一层层剥开,让所有人去直面,这种直白让人们在阵痛之后,找到直面眼下困难的力量。 生活中永远逃不开血淋淋的伤痛,就像悲剧的舞女,郑智化治不好的腿疾,中年人注定压力辛苦的人生,最后都化作高歌一曲《水手》: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2009年,郑智化退出了歌坛。60岁的郑智化不再写歌。 在大众心中,他只是个过气歌手了,但这不妨碍他的歌曲依旧传唱。 他的身体囿于轮椅,但不妨碍他一生犀利,不改尖锐本色。 真实是世间的宝藏,而他是世间的真实。 郑智化说,写这些歌,因为不愿被这个世界改变,却又无法改变这个世界。最起码,还能说出来。 人的身体、名气不能困住思想,生活、金钱不应转移自尊心智。 有句话很适合郑智化: 即使在愿望的最后一个季节,也要记得自己曾身藏利刃。 不骗世人,不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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